看了Taco桑最近寫的一篇關於去早餐店買早點時尷尬的發現忘了帶錢,但被好人的老闆原諒並給予賒帳的故事,我也想到了自己也有這種類似的經驗。
去年5月多的時候,因為房子租約到期的關係,我必須搬家;但學校的工作是到6月底,必須找個地方窩著一段時間。還好老哥在台北工作,雖然住的是小小舊舊的銀行宿舍,但這麼短的時間內權衡之下還是去跟他擠一擠。
從老哥住的龍江街到學校,說近不近,說遠又不是太遠,於是乎如果不是前一天太累精神不佳,我總是一早起來戴好在污濁的台北市機車族生存的必備裝備-口罩一路前往石牌的陽明上班去。一段路騎起來大概也要20-30分鐘左右,這段時間總是讓我想起大四的時候千里迢迢從台大每天騎車到陽明做實驗,跟以千學姐奮戰到半夜,然後在風塵僕僕的騎回台大的日子。現在想想那時膽子真大,因為好幾次都因為太晚回去精神不好,邊騎車邊打瞌睡,甚至利用紅燈停下來的時候小睡一下,更誇張的是有一次我居然記不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宿舍的!後來被老師知道後還被念了一下,的確是很危險的行為,當下卻沒有太大的感覺…之後有時改搭捷運,但結果變成是有一兩回坐到末班車卻坐過頭,凌晨孤零零的一個人走在羅斯福路上回宿舍,好不淒涼…這又是後話了
住在老哥那邊的時間很短,卻有許多鮮明的回憶在那當下被保存下來。可能是因為那是一段過渡的時期,而自己知道過了那段時間後就要離開台灣,心情上不免的變得容易澎湃起伏,而感覺也變得格外的敏感吧。像是你有很多事似乎在這邊還沒來得及完成,卻要被時間匆忙的推往下一站的感覺,於是你努力的想抓住些什麼,卻好像什麼都來不及留住般的消逝。一年以前,坐在即將離開台灣的Simon車上時,我隱約的就已經感受到那樣的氣氛粒子飄盪在空氣之中。等到輪到自己的時候,感覺更像是滲透到每一個毛細孔進入五臟六腑般的深刻。
在完成實驗室的交接辦完離校手續後,就到了打包回家的時候。離開台北的前一天,我到老哥家附近的遼寧夜市買晚餐。我還記得是跟一攤賣炒飯/麵的老伯夫婦買的羊肉炒麵,跟Taco不同的是,我並不是沒有帶錢,而是身上只剩下一張千元的鈔票。當我拿出鈔票要付錢的同時,老伯的眉頭皺了一下並表示這麼大的他們找不開。當下我沒想太多,後來才想到做小本生意的店家大鈔對他們來說很不實用,一是零錢方便流通得多;二是避免收到假鈔的機會。那時我的確是陷入了一個尷尬的處境,麵都炒好了,身上又無小額的零錢可以給。於是我跟老伯說,那不然我先去附近的便利商店找開之後…老伯很快的打斷我,搖搖手說,免啦,下次過來再給就好了,便把炒麵遞到我手中。我沒跟老伯說的是,我隔天就要離開台北了,也許幾年之內都不會再有機會過來,下次已經是遙不可及的事情。他即使不知道,但應該也知道這種口說無憑的賒帳效力是很薄弱的,僅僅是被信任,也許加上一點良知給約束住。但他還是選擇了信任我這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如果他都這麼信任我了,我又怎麼好意思一走了之呢?所以還是去便利商店換了零錢,然後把錢還給老伯夫婦。被信任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所以我有責任讓信任這件事變得值得,並傳遞下去才行。
The wonderful world, exsits in the simple and trivial place.